草唯夕

Sci谜案集剧版末日同人《羽光》

赠Genevieve_珩二兔，Sci谜案集剧版同人、清水向兄弟情，主瞳耀

人物设定：《编号89757》 剧版SCI谜案集衍生末世文-草唯夕  https://caoweixi.lofter.com/post/1cb94248_eebd7e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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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色掩去了所有的光亮，四周的楼房已破败得残破不堪，远处滚滚翻起的浓烟裹挟着一股血腥味随着冷风行走的方向，一起掠了过来。这里已经是距离城中心较远的城郊，已经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但仅剩的平房也大多摇摇欲坠，只剩下残垣断壁没有合适的掩体。远处还有变异兽的嘶吼，血的味道让它们越发激动活跃了起来。

距离实验室爆炸，实验病菌泄漏开始，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S市里大多数人都熬不过这最开头的一个月，有在病毒感染的第一时间就暴病而亡的，有因为被感染变成失控的变异者的，有因为疑似感染就被同伴抛弃或者杀死的，也有只是因为弱小就是毁灭的原罪的。犹如蝴蝶效应，从s市传播出来的病毒，也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几乎席卷了整个国家，并正向海洋另一端的国度蔓延。

活着，几乎已经是每一个一日之间落入地狱的人们最后的奢望和念想。

白羽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身灰黑相间的风衣，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一步步后退，缓缓靠近一处几块墙壁叠压出来的墙洞，慢慢将自己后背的人放下来，弯腰时，脚踝处露出奇怪的金属反光，动作有些不流畅的僵硬，偶有停顿，他也只是不满意地拧了拧眉，而后活动了一下肢体的关节，继续轻手轻脚地把人扶稳了放好。他身后的人早已没什么意识了，整个脸泛着病态的红色，额头温度高得吓人，每次喘息都让干裂地嘴唇撕开几条口子。四肢开始僵直，诡异地没了温度，其中一只手臂也已被血染红，无力地垂着。肩膀上的创口虽然已被包扎，但还是一点点地渗出鲜红的血迹来，手背上浮现着感染病毒者必然会出现的一个花纹标志——大丽菊。

诡异的花朵犹如拥有生命一般，一点点蚕食着感染者的生命力，而后颜色越来越艳丽，如同用鲜血浇灌而成。

“展耀，醒醒……”

似乎也笃定了那个人不会再有力气睁开眼看看自己，白羽瞳倒也只是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脸颊，见对方确实没什么新反应，依旧只剩下艰难的喘息和紧促的眉宇，便微低下头苦涩地笑了笑。而后撕下唯一还没染到血迹和泥污的一块白色衣角，仔仔细细地擦去眼前的人一脸的污渍和汗水。

“臭猫，我现在再洁癖也只能这么凑合了，你也别啰嗦。本想再陪你一段时间，可这不是没处儿充电么，我也没辙不是？呵，你就别再拗着了，实验室爆炸的事也不是你的责任，有的人能救有的人不该救，你既然分得清，就别再去赌了。赌这一次，我们就快赔个老底精光了，往后……”

似乎感觉有什么哽住了喉咙，白羽瞳僵硬地勾了勾嘴角，红着眼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句“你一个人”用作主语的话硬是咽了回去。说好的同行一辈子，他本以为除非天地毁灭，以他的能力也万不可能毁约的，却不想，乌鸦嘴啊……还真遇上天地俱灭了。

这也怪不得他了对么？

不过这样也好，无论再像一个人，他终究不是。即便他现在已经明白什么是不舍和遗憾，该没有的还是注定没有，倒也成全了他想当铁血男儿流血不流泪的念想。

挺好的，不是么？

所以，你别哭啊……

不知是听清了白羽瞳的话语，还是只是疼痛引起的生理反应，展耀眼角溢出一滴清泪，划过滚烫的脸颊，一下子就蒸发了，了无痕迹。

“本来就脱水了，别浪费啊。这不还有一天，就有结果了么。你看，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能力，你也别让我失望。吃的喝的都给你留着了，若是能早一点醒过来，说不定还能看到小爷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英姿。你说呢？”

只要七天，感染者是内脏焚化死亡，还是获得肉体增益却因为脑细胞却损毁过半成为只剩下毁灭本能的变异者，又或者撞上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成为传闻中有了进化可能的天选之子，统统只需要七天，但大多数人，在这乱世中，都抗不过那七天。

动能=20%

白羽瞳有的没的笑呵呵地念叨着，看着自己眼前弹出一堆数据提醒，抬手略过，起身要退离的时候，被一股执拗的力道拉得踉跄了一下，一低头恰见自己的衣摆被展耀死死地拉住，可人，终究还是没醒。

白羽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一撕，拽住的衣角便随着那只脱力地手坠了下去。退出墙洞，捏了捏有些感应失灵的腿，扭了扭手腕，一鼓作气将一块石板抬到墙洞口盖住，只剩下一条透气的缝。

20%呀，都不够我背着你再跑上一天，真的，躲不掉了。

回首，看着闻见血腥味追踪过来的十几暴戾的变异者，围成一圈吞吐着鲜红的舌头，白羽瞳歪着头，斜睨着抬手向前招了招。

只要我在，没人能动你。

“来战！”

 

 

后悔么？

失望么？

难过么？

心理学家最擅长的就是剖析和反问，这是挖掘人性根源的方式方法之一。所以，当那个孤苦无依的老人家将刺过感染者的匕首扎进自己肩膀的时候，展耀几乎第一瞬间就陷入了条件反射一般的自问自省。

在被乱世激化的人性矛盾中，救下她和一众弱小孤苦的人们，没让他们流着血泪变成他人吸引变异者的诱饵，他错了么？

正如小白说的，打从联手救下他们的那一刻，他就可以预估到自己的身份被曝光出来时会面临的众叛亲离，他还是赌了。

他不是不知道身为实验室病毒泄漏案的第一嫌疑人之子，一旦被人知道他的真名，知道了他的身份，会是什么下场。也不是没有预案，毫无准备就面临这场背叛，可终究，还是棋差一着，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现在，后悔了么？失望了么？难过了么？

或许，大概，只有抱歉吧。

看着眼前那人惊慌失措地揽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几乎青筋暴跳地卡住自己的手腕，看着手背上迅速浮现出来的浅淡花纹，浑身颤抖的模样，他真的觉得很抱歉。

说好的，会好好保护好自己，无论前路多难，一起去寻找案子的真相。

可他却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哎，战五渣的负累啊，他才离开了一小会儿，他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真的，真的，真的。

对不起啊，兄弟。

烈焰焚身般的痛楚，烧到最后，连喊叫都不会了。四肢末端却似乎断联了一般没了感知，脑袋里似乎有一根带刺的铁棍在血管中洗刷，也不晓得到底想要挖心剔骨去除掉些什么，只是卖力地鼓捣着。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和了解，他也知道，只要扛过七天时间，他肯定能活下来，尽管不知道能不能活得像个人，只要一想起那人嘶声力竭地呼喊，不到终局，他终究舍不得放弃。

可是，真太疼了。

好想爆粗口了都，哎。

无怪乎，那些扛过七天却失去意识的变异者遗留下的本能只有毁灭。

落入深渊的人，又有几个还能爬回去呢？

中间不是没有清醒过来过，但那短暂的喘息也不晓得是不是更是一重难以背负的压力。不想晕也不敢晕，因为合上眼的最后那刻绝对看到的是一双逐渐失去光彩、盈满恐惧的眼瞳。这世道，一个人活着已是不易，更何况还要带上他这个大包袱。他有多难，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清醒的时刻，疼痛更是成倍疯长，莫说和之前一样帮忙筹划点什么，真的连说声安慰的话都是奢侈。

而如今，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还是昏迷着，现实与虚幻都模糊了边界，睁着眼也看不见色彩，只剩下微弱的一点光，耳畔是混乱的嘶吼和叫嚣，鼻尖是浓郁的血腥味，喉咙里只能滚动出残缺的断音。或许，只剩下疼痛还在清晰地疯长。展耀知道，这不是好兆头，意识的混乱，可能意味着他已经逐步走向那最坏的一个可能。

若是那样，他又何必再拖累下去？

对不起，白羽瞳。

我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动能=5%

一个勾拳勾住变异者的脖颈，往前砸下去，而后侧过肩膀挡住挥过来的两米长的钢管，抬腿冲着之前那个变异者的脊椎狠狠踹了下去。

第十三个。

白羽瞳灰暗的眼睛里已经没了所有的光彩，嘴角却依旧挂着桀纣不羁的笑意，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远处赶过来越来越多的变异兽和变异者。左小臂早已齐根断去，只剩下裸露的的集成电枢残缺着，闪着电光。右边半身的皮肤都被熔了，焦黑的血肉模糊中露出玄铁合金最坚硬的本质。他的后背扎了几根细长的铁管，似乎受到多次剧烈的撞击，早已失去了原本的笔直，弯弯曲曲地嵌着。

哪怕是失控的变异者经过一个多月的吞噬和杀戮，部分也开始学会了使用工具，而非本能。然而论本能，又有谁比他更适合战斗？

早已断掉躯体大部分的温度控制和痛觉感应，为了省电，连五感都只保留最后的热感应和听力。他就像是一个最吝啬的穷鬼，计算着自己所能拥有的最后一点一毫。除了记忆中枢还保留着恒温锁定，他已经不需要再有所保留了。

这一寸方圆，胆敢靠近者，杀无赦！

忽然感应到有什么从侧面攻了过来，白羽瞳一翻手掌，从自己后背拔出一根之前扎着的铁管，头也不回就往旁边抽了过去。而后迅速用手臂压住被打趴下的变异者，整个人贴着他的后背翻了过去，躲过身后抛过来巨石，并准确无误地将手里的铁管在翻身的那刻将自己身下的变异者牢牢钉在地上。

第十四个。

然而翻身之后，白羽瞳却不能稳稳落地，似乎绊到了散落在地的什么石块杂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因为早已多次受到到强烈撞击，膝盖处的传导器也终于宣告罢工，这一跪，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动能=4%

过度的打斗，机体已经温度失控，动能流失速度越来越快，只是跪在地上这一小会儿，与他的腿接触的面都似乎被烙铁烙过一样，迅速暗红了起来。

似乎是瞅准了机会，几个变异者蹑手蹑脚地从他身边绕过去，意图靠近他身后不远处那块石壁。

“呵，天真！”白羽瞳冷笑一声，一个手刀切在自己失控的右脚上。手起刀落，整个平整地拧切了下来，直接当热烧弹投掷了过去。而后瞄准唯一躲开了的那个，一个鲤鱼挺，往前一跃拽住那人的腿，死死扣住脚踝将他拉拽了下来。同时，一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自己断开的左臂处抽拽出一条电线缠上那变异者的脖子，换手直接打结勒紧。

第十五个。

动能=3%

时间不够了，这样的损耗下，低于3%的动能，别说再让他爬起来，恐怕所有的行动都会被冻结，进入自我休眠保护的模式里。除非，开启最后的一个模式。

每个机器人都会有的一个紧箍咒，为了防止机密泄漏所制定的自爆模式，可即便要开启那个模式，他都必需把最后节省的所有动能用在这上面。这意味着，连记忆中枢的恒温保护也要解绑才行。

以他现在的机体温度，一旦解绑，那块区域会很快被烧毁的。

他不在乎是否被毁灭干净，反正他本来就是为了他才被制造出来的。

纵然毁灭又如何，求仁得仁，无怨无悔。

白羽瞳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看着间隔20米跃跃欲试地继续包围过来的变异者，咬着牙死死扣住了地面。

说实话，舍不得啊。

这二十年相处的点点滴滴才造就了如今的他，才让他觉得他是与众不同的，才让他觉得他真的像个人一样好好地活了一场。纵然有第二个编号89757，他也不再是陪他走过这最快乐无忧的二十年的这个了。

所以，竟是连这最后一点小念想也不能保留了么？

“臭猫，你为什么还不醒！老子，不甘心啊~！”回头看了一眼十米开外那一方封着的石壁后红色的热能团，白羽瞳叹了一口气，将自己重重摔在尘土里，双眼空洞地望向天空，而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展耀，再见……

倒计时开始。

10秒。

“白sir，情绪的剧烈波动会影响大脑的正常发挥。”

“展博士，我需要情绪调节功能么？”

9秒。

“刚才不是说好了嘛，你在那摆着我跟这儿画，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我都站了三个多小时了！”

“白羽瞳，现在没有案子，没有凶手，你踏踏实实给我在那待着。”

“我衣服还没洗完呢！”

“憋着。”

“憋了三个多小时了都！”

“好啦，你去吧去吧。”

8秒。

“诶，往警局不是这个方向吧，去哪啊这是？”

“送你回家，看你有点不太舒服，回家睡几个小时再说。”

7秒。

 “大哥，都三十九度了还不去医院，你以为你是我啊，金刚不怀。”

“可能最近太累了，吃了药睡一觉就好。”

“你以为那么简单啊。”

“行了，你也去休息吧。”

“才不！万一你晚上烧得更厉害，我才不想给你收尸呢，晚上我睡这。”

6秒。

“你想找他帮忙？”

“帮我做个决定。”

“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做。”

5秒。

“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了解你，我知道你的性格脾气，知道你的为人处世，知道你，还是那个展耀。”

……

 对不起，展耀，我已经快要记不住你了……

 

展耀也不知道自己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走了多久，也许很远，也或许只是一直在原地。但真的真的很累了，累得连迈开腿继续走的力气都没有了，正想要蹲下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扇紧闭的门扉。

这是死前最后的幻觉了么？呵，居然不是和古书里说的那样有奈何桥、黄泉路什么的，这走的是西方的路子啊。

百无聊赖地自嘲了两声，正准备伸手推开，门却自顾自地打开了。

“嗯？”

一片耀眼的光芒里，展耀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小小的，约莫是四五岁时的年纪，似乎正在马路边上和另一个白衣服小孩子玩得非常开心。那个孩子他完全没有印象，最多是觉得有点眼熟。

“我最近偷看了爸爸的书，这么厚这么厚的一本哦，里面说你看着我的手指摆一摆，以后就都会听我的话啦。”

“骗人，我妈妈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才不是听话的木偶。”

“给我试一试嘛，就十分钟！呐……看着我的手指，左边、右边、左边、右边……”

“你斗鸡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喂喂！你给我认真一点。”

“我才不要听你的话呢！我比你大，你要听我的！”

“哎哟，重点不是让你听我的话，是要让你听你妈妈的话，这样姨姨也会夸你是听话的好孩子，也会对你和对小展一样很温柔哒。”

“哦，这样啊……那你再试一试。”

“那看仔细咯，左边、右边、左边、右边……听我打一个响指，然后你就是听话的好孩子啦。”

看着童年的小展耀和那个小孩子开心地玩着完全不可能成功的催眠小游戏，假装被催眠的白衣小男孩听着口令左走右走，做着各种古灵精怪的表情。展耀却笑不起来，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要发生，当看到小男孩装作被催眠兜转到马路上去的时候，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连忙想要走上去去制止，却是一步也迈不开，一声也喊不出来，完完全全被定格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向没什么车流量的小道上。忽然从拐角冲出一辆小轿车，猛地向小男孩撞了过去。

“白羽瞳！”

不约而同地和童年的自己喊出一摸一样的名字，展耀伸过去的手却只能抓住最后破碎的记忆残片。所有遗失的记忆仿佛风暴一般伴随着那声呼喊，瞬间向他袭来。

他想起来了。

那个人不是一开始就是一个编号叫89757的机器人，他也不是他的五岁礼物，他的名字更不是他起的。他是他真正的发小，真正的兄弟，真正的知己！

当时还以为他真的陷在催眠里的自己，是真的不要命地冲过去要去救他的，可是那个人，没有被催眠，所以不听话了，狠狠地将自己一把推了出去，任由他被撞飞出去，跌进一片鲜红的血泊中。

然后，他的兄弟就这样没了。

脑死亡。

活着，也等于死了。

受到过度惊吓的自己，将自己关进了愧疚的海洋里，将所有的一切归结为自己的催眠导致的意外。为了将他从自闭中拉出来，也为了搏最后一点可能，长辈们最终将还未测试过的集成芯片用在了白羽瞳的身上，然后以礼物为饵，将自己从自闭的世界里拉出来，将这段记忆进行催眠封存。

但奇迹终究没有发生。因为肉体与芯片的排斥性，终究只能进行一步步的替换，利用每年一次升级改造的骗局，将当年那个活生生的小男孩，改造成了今日无所不能的人工智能。

无所不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硕大的记忆之门碎裂成片，坍塌在展耀的面前。展耀无力的跪在那堆晶莹的残骸里泪如雨下，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清楚地记得，十年前本该还没学会人类情绪的白羽瞳，每次在听到要去升级改造，都会不自觉地颤抖，所有的拆骨挖心的疼痛，他没记住，他的身体却记住了。原来，二十年的时光，他所有天之骄子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另一个人毫不知情的无法反抗之上。没有人给过他选择的权利，也包括他自己。

他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那是他生死相护的兄弟，他到底都对他做了什么！

 

“展耀，再见……”

不知何处传来这样一声轻浅得犹如幻觉一般的低吟，却惊得展耀浑身如同惨遭电击，他猛地从地上蹿起来，回头望去，看着远处的黑暗中，一团白色的烟雾越来越淡。

那一刻，本能教会了他，什么是现在最想做的。

什么疲惫，什么疼痛，什么担忧统统不重要了。

奔跑，用尽一切力气奔跑。

别走，白羽瞳，不要消失……

不要再在我面前死一次。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白色的光点艰难地闪动着，似乎下一秒就再也亮不起来了，而他的四周，却有很多耀眼的红色一点点将他包围，越来越多，越挤越杂，让他越发无法分辨。

滚开，统统给我滚开！

白羽瞳，我不许你死！

 

5！

4！

3！

2！

1！

 

石墙里，有人睁眼了。

石墙外，有人闭眼了。

 

 

一阵诡异的震动，惊得SCI小组所有人的围成一圈做出防御的姿态，然而震动过后，他们诡异地发现，事实上，刚刚连风都没有，更没有任何地震之类的迹象。一个艳丽的女子一个瞬移，迅速冲上前将十米开外的变异者砸倒在地时，嫌弃地甩了甩黏糊在自己手上的脑浆。

“切，这只纸糊的啊，一拳过去连脑浆都崩了。”

“看来不只这一只。”一身白衣的医者跟在后头，用针探了探其他伙伴打到的两具变异者尸体，抽出来闻了闻，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两只也是一瞬间脑细胞炸裂了，整个大脑小闹和脑干部分直接炸成脑浆了，可能跟刚刚的震动有关。”

“谁那么大能耐？本大小姐可得好好开开眼了。”

“嗯，有点意思，可以捡回去研究研究。”

“白驰，定位。小赵，开路。”

“大姐，你还真是哪里危险就往哪里跑啊，小结巴过会儿又把我们定位到贼窝里咋办？公孙大哥，你怎么也跟着兴奋啊。”

“哪、哪里……就、就一次！”

“好累啊，我不想动，我想回家睡觉。”

“别废话了，快开工！否则今晚里斯本没肉吃！”

“它吃素的，谢谢。姐，你能记住一次么？”

“太久欠收拾了是么？”

“好的，大王，遵命，大王。”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相遇，一切走到终点，又回到起点。

时代的变革已经来临，时钟的指针开始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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